提供摄影师眼光的方法

人们用不同的符号，如文字，声音和图像进行想象。任何符号的作用都不及图像或视觉影像。当跑步运动员进入比赛时，他注视的是到达终点所要跑的距离；裁缝缝纫时看到的则是衣服成品；农夫春天播种时就看到了丰收时节的场景。摄影师看到物体、风景和事件时，就应看到如何最佳地把它们纪录在底片上。

    我们是用三种视觉影像进行想象的，即观察到视觉影像(如物质对象)，想象到影像(视觉想法和视觉梦想)，创造出的影像(素描、油画或照片)。有的人善用某种影像进行解象而偏废其余，而优秀的视觉思想家对这三种视觉影像方法都得心应手，甚至同时使用它们。

    本书的目的是提高读者利用这三种方法进行视觉想象的能力，即更准确地观察发挥想象力和更有效地用照片来表现主题。

    那么首先从观察着手吧。观察分无意观察和有意观察。有意观察并非一件易事，但是每个摄影者的目标，意味着详细观察事物并相信它们的重要性。用不同的两种方法可以提高你的有意观察能力。

    第一种方法是“开拓思路”。它对立志要打破旧俗套的摄影者尤为有用。开拓思路是从多角度观察题材从而建立该题材的大量信息的一种观察方法。开拓思路中的摄影练习是项严肃有意义的工作。

    第二种方法是“心情轻松”，即清除心中杂念，更准确地观察事物。随着观察能力的提高，想象力也会提高，从而使你发现正向着有效地表现主题，反映主题的拍摄目标靠近。

1．开拓思路

    尽管几年前我还把蜘蛛网作为建筑图案来拍摄，而现在我则把挂满露珠的蜘蛛网想象为天空中的宝石。为表现蜘蛛网的线条和形状，我把相机放在一个适当的位置，让蜘蛛网占据了整个画画，并用最大景深来确保线条细节的清晰程度。我猜想这就是我应该拍摄蜘蛛网的方法，或其他观察者也用这种方法，观察蜘蛛网，并曾经体验到这种观察方法的感受。

    一个秋天的早晨，在屋后挂满露珠的灌木草丛中到处悬挂着蜘蛛网。此时，灵感提醒我以前拍摄的那些蜘蛛网照片看起来如出一辙，恰似纪实照片。好看吗?确是好看，表现了我对蜘蛛网曲感情吗?断然没有。我的所做所为无可指责，但那些照片的问题出在我没有去做某些事。于是我决定用以往未曾想过的方法去观察蜘蛛网。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些什么，只是顺应随机产生的想法去拍照。

    开始，我把照机放在蜘蛛网的一侧，调焦对准最近的网的边缘，景深从最大调到最小。这时我所看见的不再是表面结构，而是“宝石”，看到了我所感觉的蜘蛛网。这是巨变的开始。对我来说，是与蜘蛛网的视觉“恋爱”的开始。

    接着，我爬到蜘蛛网的下面，由下向上拍摄。下一步拍摄时，我取出近距摄影附件，如镜头接筒、近摄镜等所有工具一起并用。这种试验我以前从未尝试过。当我在选用80～200毫米的变焦镜头，前装近摄镜，后接镜头接筒时，没有去想会拍摄出何种效果的照片。我只是将这些工具装在一起便步出房间，开始行动了。我时而曝光过度，时而曝光不足，时而将景深控制到最大，时而把一切都放在景深范围外。我对许多照片可能会成为废品一点不在乎。我不追求佳作，只追求新的起点；我不寻求老问题的答案，只寻求新的问题。

    蜘蛛网的内在美使得我未能仔细观察，未能用个人方式拍摄。假如你被自己最欣赏的题材的最初印象所迷惑，就只能拍下题材的表面现象，从而导致同样悲剧。老是用同种方法拍摄同一题材，看到的老是同样结果，因此，你便感到厌倦，还可能会彻底放弃该题材。但应切记要发掘题材及对题材的个性反应力。

    开拓思路，便能找到观察题材的新途径，新发现和新感觉。抛弃常规，探求新规。不要只限于提高现有的摄影方法和技巧，要思考从未尝试过的新路子，新技巧。忘掉拍摄过的蜘蛛网，思考将要拍摄的新照片。

    大多数人习惯于用演绎推理的方式进行思维。同样，大多数摄影师也用演绎推理方法进行观察。这样无论是否有意识地这样做，我们就有了一个前提，或一个主题，我们根据逻辑思维确定该主题的含义，并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封闭式思维过程。我们很少从其他途径进行想象，探求别的前提或新的开端。我们把技术和情感上的新因素排除在摄影之外，唯恐不能控制它们。

    要想克服束缚观察和创作的思想桎梏，最好的方法就是认为这种思想桎梏根本不存在。因此你必须打破条条框框。

开拓思路的练习

    制订一些摄影规则，然后打破这些规则。举例如下：

规则1：持稳相机；

规则2：调焦对准兴趣中心；

规则3：按曝光表曝光。

    再带上此套规则，就不同的主题，不按规则进行拍照。

违章1：在树林里跑跳时按下快门。向停着的小汽车快速跑，跑时按下快门。先检查相机皮带是否完好，将快门定到慢速，启动自拍装置，然后旋转或前后移动相机，直到快门动作完成。

违章2：拍一系列主体焦距不对而画面其它部分清晰的照片。在焦距不对的情况下拍摄日落、花朵或反光的水面。

违章3：看了曝光表读数后，以超过正确曝光量三挡光圈曝光，拍摄五个不同主题的系列照片。使用黑白胶卷时还可使曝光再加大。然后以低于正确曝光量三挡光圈的曝光进行拍摄练习。

    在看到曝光不正确的底片时，你应用拍摄时的观点来看待这些底片。如不这样，你就会认为这些照片失败了。要坚持认为无旧主题存在，牢记本练习的整个思维过程是要打破你的习惯。

    在树林里跑跳或上下移动相机时按下快门，能将粗大的树杆拉成流畅竖直的形状，产生出的效果似竹。图16就是用这种方法拍摄的。你可能会由于照片上角处有类似强散光的某些缺陷而对这张照片不满意，但这样的问题将来可以通过改变运动方式或选择别的摄影位置来加以控制。主要的是现在你有了一种新思想，一个在打破你原以为打不破的规则之后才得到的新发现。抓住这一新想法，并加以发展和提练。

    在奔向停着的小汽车时按下快门，拍摄出的汽车照片显现爆炸动态。在树林中以三级光圈的过度曝光，就舍弃树的细微特征，但有可能再现出树的某些线条，产生出新的精美形状。再为自己试着想些练习进行试验，试验结果很可能一团糟。但在整个练习期间，你能得到种种资料，从而有助于你在欣赏照片时对照片进行分类和评价。

    首次看到试拍结果时，不要束缚自己的感情。即便按照旧的标准，照片作废了也不要怕。感情的反应与理智的反应一样重要。把自己认为满意或不满意的照片进行逻辑分析，分析你为什么会采用这种方法。你喜欢照片中的何种效果?这些效果正是将来拍摄时应熟练掌握的

时机

    当你观看试拍照片时会注意到一些美妙的趣事。拍的多了还能发现好几桩呢。试验新想法时不要吝啬胶卷，不要只拍几张照片，每项练习应试拍至少十张照片，以给趣事更多发生的时机。

    想以新方法观察的摄影者应对时机十分敏感，应该酝酿和促进时机，因为只有通过时帆才能获得许多视觉成像的良机。相机操作迅速，从而使你能以其他艺术家无法比拟的速度捕获住偶发事件或产生灵感的效果。即便你不十分满意拍照结果，但这些结果仍有指导意义。它们能诱发新的思路，启示值得研究的技术。

    我有位教授摄影和博物学的朋友。她对小型植物、昆虫、石头和其它的自然物质有着渊博的知识，对它们如何适应于自然的规律颇有研究。她常十分依赖和利用时机练习。她与学生简单地交待了一会儿练习地点的环境之后，便给每位学生一个铁环。每人将铁环抛向空中，落地后铁环的圈内便成了每位学生研究自然和摄影的范围。铁环落地后圈成的圈起先很不显跟，不值得研究和拍摄。然而，我的朋友却不这么看待这个圆圈。几分钟内她能使每个学生感到幸运，认为铁环落的正是地方。于是，很快人人都忙于记录铁环围成的小小范局内发生的一切．然后进行拍照。

通过回想，学生们看到了随机的价值。如果要不用掷铁圈的办法自己选择地点，每个人都会按照自已原来认为合适的题材的概念来选择地点。他们就不能获得观察和拍摄事物经验的机会。

你不妨试试这种铁环练习。然后再试试下面两项练习。可叫其他摄影师一起试做这些练习．因为比较一下结果是很有益处的。

（1）带上相机、标准镜头和三角架。走出房门向任何一方向走l9步，注上标记，然后再走7步。以这7步到标记问的距离为半径画一个圆。在这个圆内要连续拍完一卷20张的胶卷，不要只照两三张照片，因为这不够你观察的。练习时你会感到十分乏味。但只有充分利用简单画面，才能在视觉上有所突破。

 (2)随意叫一人挑选三个似乎无关连的物体供你一起拍照。你面临的也许是一个凳子、一束假发和一堆洋葱；或一只碗、一个球拍和一把小草。不要希望有什么佳作，但要努力，最起码拍完一卷20张的胶卷。这是一项有意义的练习。拍摄熟悉物体

下面三项练习能激发你的创作灵感，更加认识熟物，帮助你打破观察和摄影的桎梏。

（1）带好相机、三角架和镜头，把自已锁在洗澡间内。在20分钟内拍完10张照片。我曾与几位学生一起做过这项练习。拍摄的幻灯片既有趣又有意义，而且照片的表现范围令人惊叹!

(2)相机装上广角镜头或标准镜头，再装上一卷可拍20张的胶卷。把相机放在床边。第二天一早醒来，躺在床上拍5张，坐起来再拍5张，进洗澡间之前拍完余下的10张。不要过多地考虑构图，只要把看见的物体都拍下来——有时把自己也拍进去了。当我提出这一建议时总会引起一阵喧哗。可这个建议对用视觉观察日常生活，对观察熟视无睹但有重要视觉内容的琐事很有益处。这样，你能在拍摄和欣赏照片时了解自己。

(3)如你有个可爱的小动物，可注意它行走时眼睛抬得有多高。然后以这一高度在小动物常逗留的地方连续拍完20张照片。这组照片能制做成有趣的幻灯片，以小动物的观察角度来表现你的家、庭院或树林。该练习有助于你更好地了解小动物对它自己环境的观察，拍成的照片能加深对小动物的了解。我喜欢经常进行这种练习，由于小狗不时地嗅镜头，我采用了UV滤光镜保护镜头。

最好与一组摄影者进行练习，各自拍照，一起对照检查拍摄的照片效果。邀请有摄影欣赏水平的组外摄影者。评价照片和将每次练习的照片制成幻灯等都是有益处的。如几个人进行同一练习，就会有很多照片，但可不将所有的照片都拿出放映。要求剪辑者不考虑摄影技巧，只选择想法新颖独特的照片，从每个练习者那里拿出少量的照片进行放映。你可将几盘封好的幻灯片给剪辑者，胶片上不标明摄影者，只标上编号或数字。这样剪辑者和观众就能知道各自的风格了。

放映的画面可能五花八门，各种失误和观点迥异，令人发笑，但确实给人启迪。激动常带来这样的热情：摄影者们不等看完最后一张照片便急不可待地重新练习了。这次他们是利用从别人照片中学到的新思维和新技巧进行拍摄。

同组练习时要注意不要把练习变为竞赛。练习的目的是让刺激转变为新思维。奖品和荣誉是不会激起创造性的。有时很少进行想象的人也能拍出少数佳作。这事本身是值得高兴。有时某个练习者会感到自己的作品都是废品，但一和别人一道练习便会发现别人的成功之道，也许以后会吸收别人的经验或在别人的经验上改进提高。有时他会发现某种题材带有一定的属性，能发挥自己从未展示过的天才。这些都是练习的结果。

经常摄影是很重要的。反复练习和实践，才能把你在“开拓思路”一节的练习中学到的东西得到巩固提高。在计划周末拍摄秋景之前，你应及时地进行这类练习，以便在实地拍摄前重新掌握各种技巧。反复练习才能捕获住秋天的景色和情调。这样，即使在陌生的特殊环境中，你也能信心十足地运用新的技巧。

思维弹性

开拓思路不但有助于你摆脱摄影俗套，而且有助于你看到易被忽视或未能仔细观察到的题材，扩大你的思维活动。如果你在摄影时能保持思维弹性，就能：

(1)认识到规则、公式或一些权威观点对仔细现察不是有利，而是有害；

(2)思维不必总是具有逻辑性，因为逻辑是已形成的思想或观点的演绎方法； 

(3)积极寻求观察事物的新方法，在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能随机应变； 

(4)注重灵感，充分认识它是有助于产生出全新的观察和摄影的方法。

开拓思路就是观察主题的一系列影像，把这些影像堆集起来，从而获得一个完整的图像。就像是绕着一座谷仓，从各个角度进行拍摄，而不是在一个角度上重复拍摄，从而使你对谷仓的完整结构有一个完整的认识。

开拓思路是逻辑地进行思维，就像从每个角度来观察谷仓，从而选择出最佳拍摄位置一样。如一开始就停留在某一处，那么你所能做的只是从这一角度改进拍摄的效果，但这一角度可能并非最佳。

开拓思路无时不在，不能限于摄影时。一旦开始了练习就要坚持下去，因为这既有趣又有利，为了帮助你开始进行“开拓思路”练习，以下有一组不同的摄影情况。每种情况中，第一种见解是传统思维者的(A)，第二种见解则为开拓思路者的(B)。

A：逆光拍照时应如何防止镜头眩光?

B：怎样利用镜头眩光改进摄影效果?

A：画面还空着一半，为更清晰地表现视觉中心和填满画面，应再靠近视觉中心。

B：画面还空着一半，为拍摄更多的环境，产生更夫的空间感，应离视觉中心远。

A：画面太杂乱，应除去不重要的对象。

B：画面内容丰富，围绕视觉中心组织一下不重要的对象。

A：今天阳光不理想，产生不了阴影，拍照沙丘无甚意义。

B：从未见过阴天拍摄抄丘。应试拍试拍。

A：测光表不能工作了，今天拍照到此为止。

B：测光表不能工作了，正好看看拍摄效果如何。可能照片大部曝光过度或曝光不足，但也许从中能学到些东西。

A：我不喜欢冷天气，今天不想拍照了。

B：我不喜欢冷天气，但今天可在室内拍照。

A：这张照片中的蘑菇受损了，影响了画面质量，下次要找好的蘑菇标本。

B：这张照片中的蘑菇受损了，看起来象是被松鼠咬了一口，颇有自然味。

A：我来这里拍摄野花，但四周垃圾太多，只好放弃了。

b：我来这里拍摄野花，但四周垃圾太多，我何不妨在污染上作番文章呢。

A：我几年来不断拍幻灯片，从未有满意之作，最近拍的幻灯片乱糟糟的，不会有满意之作。

B：我几年来都在编排幻灯片，只要一收到新的幻灯片我总是注编排，所以幻灯片不会搞乱。将来我对我的早期作品也要进行编排。

A：我已将视听系统准备妥当，但将声画录制在磁带上十分麻烦，昨晚几乎夜未睡。

B：我已将视听系统准备妥当，但声画灌制十分麻烦，我决现场解说，只灌制音乐，所以，昨晚睡了个好觉。

A：小狗咬翻了幻灯片盒，搞得一塌糊涂。狗牙损坏了几张片子的乳剂，使之出现蓝白线条痕迹；这几张片子算是报废了。

B：小狗咬翻丁幼灯片盒，几张好片子损坏了。但这几张带蓝白条痕迹的片子看上去很有趣，我要用针在几张老片子上做个试验，看是否能学会在底片上描线条，获得特蛛效果。

A：三角架太大，箱于装不下，该买个小的。

B；箱子太小，装不下三角架，该买个大点的箱子。

心情轻松

    什么时间你不看报也不看电视，而是坐在安乐椅内琢磨着天花板上的光型呢?什么时候你才注意到面包上烤化的黄油了呢?什么时候你在切卷心菜时能停下来观察一下卷心菜的结构?

    对摄影来说，观察是我们要学的第一项最重要的技术。学习观察，要求我们不计时地去“看”熟悉的东西。一旦计算时间，常由于自身的紧张或其它干扰而难以仔细地观察。

无论学习何种技术，第一步要心情轻松。如果你心事重重，紧张或担心成败，那么就是在自我担心，而不是在为学习技术用心了。

    第二步是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人或某事上。这是学会如何控制自已，表现主题的办法。摄影表现的成功依赖于“顺其自然”的想象。

    以下是培养心情轻松心理的几条建议。这几条建议专为有工作(从事教育、家务、司机)和难从工作中脱身进行拍摄的业余摄影者提出的，也可作为那些想提高摄影技巧的人参考。

    准备工作：(1)本星期安排三次每次45分钟的摄影活动，并记在日历上。(2)装备好基本摄影器材。如买胶卷、安三角架、安快线和备足胶卷。一切准备就绪，便把相机放在适当地位备用。(3)在住房附近选择被摄物。

    第一周：在每次的45分钟练习中，坐在室内舒适的椅子里(不要坐在床上，因为是放松而不是睡觉)，闭眼开始作缓慢深呼吸。放松肌肉直到身体完全处于柔软状态。这时一些人会觉得逐渐放松(先双腿、再双臂、双肩、脖子等)更容易些。有的人能同时全身放松，就像气球放气那样。不管哪种方法，都能迅速处于放松状态，慢深呼吸有助于保持松弛状态。

    如你想准备晚餐或做其它工作，告诫自己在45分钟后处理这些是有时间的。然后马上进行放松，清除所有的思虑。15～20分钟后，从椅上站起，带上相机，开始拍摄先选择好的对象。拍摄时不要强迫自己照许多照片。保持松弛状态，观察题材时不要吝啬时间。如愿意就拍上两到三张照片。总之，不要担心照片是否好，只要自我满意。45分钟后停止拍照，重新继续日常工作。下周或长时间内重复该项练习，再转向下一个项目的练习。

第二周：只要可能，起码每隔一天就应坐在具有视觉引力的物体前(如一束花．一堆空颜料盒、  篮棉纱等)进行观察，每天可观察同一或不同的物体，其准绳是能否保持住你的兴趣。

    首先闭上眼睛，进入放松状态，此时你应觉得这很容易做到。  一感到身体完全放松了就睁开眼睛，对跟前的物体观察一两眼，然后缓慢地避开主体，休息一下眼睛再重新观察物体的某一部分。稍加观察后休息一下眼睛，眼睛休息时心里要明白视觉范围外的色彩。

    每当重新观察时应选择物体的不同点，观察室内小型植物(如稀稀几片叶子的天竺葵和几朵鲜花)时，要依次观察叶子的叶脉，花瓣的层次，主茎上的须发。经过短时间观察后休息一下眼睛，再注意观察模糊的叶子、花瓣或主茎。

    只要你能不断地发现新特点，就会感到这种练习趣味无穷。注意自己能发现多少新特点，例如：先看叶子、再观察叶子间的空间，这些空间组成了什么形状?有什么色彩?用目光抚摸叶子的表面，看的“感觉”如何?是柔软、粗糙、棘感、清凉还是凹凸不平?

    再假设你十分矮小，能在叶子上面驾驶辆小汽车，那么这旅行像什么呢?会遇到何种障碍呢?哪里停车最好?所有这些问题都有助于你借相对物体的物理特点来了解观察叶子表面。

    该项练习十分有趣，能使你把时间都花在对植物的观察上而忘了拍照。如是这样也无须顾虑。因为唯有敏锐地认识题材才能提高摄影的艺术性。即使你未照一张照片，这也是令人激动的一周。

    第三周：重复第一周的练习，再加上两个简单的步骤。

    (1)在看片叶子或朵鲜花时，应排除其细节而尽量把它当作一形状来看。即仅观察其轮廓而忽视其质感和深层意义，最易做到这点的作法是观察植物背光部分。因此，可以从观察植物背光部位开始，再观察植物的受光面和侧光面，翻转植物看其形状的变化如何。

    (2)自问一下最喜欢植物的哪一部分：花、卷叶、主茎上分出的细枝、还是叶子的绒毛感?最不喜欢的是什么?是否有最不喜欢的?是叶子灰黄的褪色?天竺葵的哪部分令人遗憾?折断的叶茎?是在肥大花朵下就要开放的花苞?总之一句话：自由地、尽情地用感情来回答你对植物的感觉。

    (3)做饭时自问一下为什么会对切断的茎杆和小花苞感到遗憾。对这种现象发生之后的分析十分重要，因为这能帮助你了解自己对题材的反应以及为什么要用特殊方法来拍摄的原因。对被切断茎杆的情感可能是一种世俗的反应，但你为什么对小花而不对小花上的大花感到遗憾呢?是感觉到大花妨碍了小花苞的开放吗?要尽力开拓思想，你不喜欢主体对象和人物吗?认为它们是蠢货吗?由于对较浅颜色和较低格调的偏爱感使你不愿意在照片中表现浓深的颜色?为付么不对要凋谢的大花感到惋惜?不要认为向其他摄影者或对自己提出这类问题是愚蠢的。这是提高你视觉想象和摄影的质量的重要步骤。当你明白为什么自己受到一些物体，色彩和形状的情感吸引而排斥其它时，就能更好地进行观察了。

    一旦经过这些练习项目，你会注意到自己的观察能力有了一定的或较大的提高，还会觉察到从未有过的想象力。乘车上班不再是个折磨，而成了视觉摸索的良好时机，开始研究对金属栏杆，人们衣服上的褶印、色彩的细致差别和人手掌上的纹路的反应。坐在厨房桌子边喝茶时，你也会陷入对冰箱门上紊乱反光的沉思之中。甚至你会感觉到自己多么珍惜这样的时刻。这会对你产生不一般的作用和从未有过的种种想法，揭示出对周围世界认识的渴望。这都是心情轻松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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